空王冠
托尔×洛基
哨兵向导AU
一发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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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幼的洛基靠着宫殿廊下一处立柱，借一小块阴凉躲避酷暑的热气。
即便是神域，也不是四季如春。
他本可以回自己寝宫呆着，怎么也比在这受罪强。
不远处露天训练场喧哗不断，被烈阳一蒸，听起来就像是一壶开水在耳边沸腾，无端端引得人烦躁。
黑发孩童眯起翠绿的眼，身周空气无声息波动一瞬，一只鸮自他肩膀处浮现。
这团毛茸茸的幼鸟某种程度上同他的小主人很像，羽毛未丰，趾爪嫩黄，尚不能很好地飞行，就连停栖也是歪歪扭扭扑腾半天，那双大眼睛倒是极为圆亮，精光四射再配上歪头，滑稽到可爱。
鸮亲昵地蹭蹭男孩的头，乖巧蹲着半闭上眼，洛基顿时觉得四周让他难以忍受的嘈杂淡化了许多，但他也不想再继续等下去，伸手顺了顺鸮的绒羽，通灵的鸟儿振翅飞离。
洛基的精神力同鸮一道扩散开来，冗杂的信息被择去，最终集中到一个人身上。
训练场中心尘土飞扬，身板已能看出健壮趋势的金发男孩刚将一名冲过来的武士徒手撂倒，流进眼里的汗水让那双蔚蓝如洗的瞳子越发明亮，风中羽翼扇动的轻响让他止住呼喊下一位挑战者上前。
“今天就到这里，大家下去休息吧。”
“是，托尔殿下！”
人群还未散尽，灿金色的小狮子便急不可耐撕开空气跃出，兴奋地去扑在半空中盘旋的幼鸮，在主人面前无比温训的鸮此时却分外悠然，保持着离狮子爪间恰好的距离，不近不远，任凭对方喉咙里发出低吼也不让它得手。
托尔把手往衣服上一擦揩去灰，腿下发力几步跑进宫殿，隔着老远便扯开嗓门。
“弟弟，久等了！”
他很想不管不顾扑上去抱住黑发的孩子，不过在对方流露出小小嫌弃的眼神中悻悻然放弃，改为紧紧拉住洛基的手。
等洗完澡就能补回来，这一会儿不值得过分失落。
皮肤被暴晒的发红也不能阻止托尔露出快咧到耳朵根的笑脸。
他刚刚还在忐忑洛基会不会因为等了自己这么长时间而生气，尽管自家弟弟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但他还是或多或少学会了点如何判断洛基的情绪。
毕竟谁也不想总是在隆冬时节喝进一口本该暖和实则冷的像冰渣的汤或是在严夏吃一块由甜美变得火辣的水果。
洛基将来一定比母后还要厉害。
头号弟控苦中作乐如是想道。
其实洛基已经想好要怎么通过拨乱五感来“惩戒”让自己等了这么长时间的托尔，他制止对方一身臭汗拥抱自己，却默许托尔一手灰将他牵住，明明该讨厌这比太阳还要灼热的掌心，却沉浸在温暖中，隐隐的不快被抛之脑后，默默帮同龄最强哨兵调节过于兴奋的感官。
从白嫩手掌处传来的清凉让托尔确定洛基没有在生自己气，他放下心，开始叽叽喳喳诉说起训练心得。
两人身后，狮子志得意满踱着步，尾尖犹自晃悠去逗头顶的小家伙，鸮懒洋洋不作理睬，窝在愈发浓密的鬃毛中打瞌睡。
“范达尔现在也不是我的对手，沃斯塔格想拿块头压我结果让他摔了个狗啃屎，霍根和希弗自然也打不过我，总有一天我要率军彻底消灭霜巨人！”
洛基对于纠正托尔激进的思想不抱希望，但有些话他还是要说。
“父王都只是和劳非定下合约，这一定有他的道理。”
“那是因为他老了，假以时日我成为王，定能带领阿斯嘉德人民开创新未来！”
托尔说得起劲，自然没能察觉掌中一时僵硬，他一向难以在意。
鸮似有所感，拍拍翅膀回到主人身边，小狮子跑上前绕着洛基转悠试图蹭对方的小腿却被不着痕迹避开。
托尔挠挠头。
“弟弟，怎么了？”
“没事，哥哥你先去洗澡吧，午膳时见。”
黑发孩童眨巴着绿宝石样的眼，冲金发孩子甜甜一笑。
托尔被弟弟的可爱哄得找不着北，恋恋不舍摸了摸对方头顶柔软的发旋，乐呵呵朝浴场飞奔，恨不得马上清清爽爽回到洛基身边。
长廊上又只剩下孤零零一个身影，瘦小的孩子陷在阳光下，影子延伸出很远，看上去比廊柱的阴影还要浓黑。
良久这里才响起微不可闻的清脆童声。
“傻托尔，有资格成为王的，可不止你一个啊……”
神族岁月几近于无限，但外表变化还是同下界人类无差，区别大概只在于耗费时间的长短。
几百年如白驹过隙。
托尔手持姆乔尔尼尔大步向前，武神们欢呼着为他分开一条道，这段路不长，但他觉得能走上很久。
他长大了，神锤的认可让他成为享誉神域的雷神，现在还要从父王奥丁手中接过王位。
大权在握意气风发，还有什么他得不到？
托尔规规矩矩跪下冲父神行礼，抬起头来却冲洛基眨眼调皮一笑。
母后向他投来嗔怪一瞥，青年却一心想逗弟弟开心。
洛基随着长大便与他有些疏离，托尔偶尔静下心免不了感到难过，但他也无法同小时候一般黏在对方身上讨要一个亲吻。
但是他相信他们兄弟间的情谊，在这个大喜的日子，他的弟弟一定也会由衷为他而高兴吧！
今天洛基穿的很正式，黑与绿这种暗沉的色调于他而言再合适不过，把瘦削却绝不羸弱的青年包裹出赏心悦目的匀称曲线，在托尔看来非常漂亮。
他一向管不住自己，今天更是放任自己灼人的视线流连在弟弟身上。
直到洛基对他微微一笑，精神触角也接收到高兴的意味，托尔才感到满意。
神域不缺向导，托尔的狮子却只愿围着洛基和他的鸮打转，他把这归咎于血亲间无与伦比的信任。
仅仅如此根本无法满足。
奥丁的发声促使托尔收回自己不自觉过于发散的精神纤维，他举起神锤向万千民众致意，回身正要接过朗基努斯。
宫殿外传来让所有人神色大变的异响。
霜巨人瞒天过海自尤顿海姆攻来。
连海姆达尔都看不见的通道自然无法运送大量兵力，几只杂鱼很快被消灭，于所有人心上敲响警钟的同时也点燃了热血青年的怒火。
奥丁仍不打算出兵。
哨兵气得几乎发疯，在掀翻一整张摆满酒食的大桌后，一只鸮飞到了狂怒的狮子头上。
当年的毛绒团神韵犹存，如今翼展丰满，片片羽毛油光水滑，仔细看还泛着莹绿的光芒，身形不算大存在感已足够，于无声息间降临。
体型庞大的狮子即刻伏卧在地，尾尖还在炸毛，脖颈间鬃毛已放松下来，微微抬起头，和落在鬃毛间的鸮大眼瞪小眼。
洛基缓缓步至托尔身边，撩起衣摆坐下，伸过手去轻柔覆盖在对方青筋攥起的拳上。
哨兵的情绪迅速平复，心中仍不免忿忿。
“再这样下去霜巨人迟早过来踏平阿斯嘉德！”
“哥哥，会有办法的，稍安勿躁。”
“我绝对无法苟同父神的做法！”
在很多方面洛基同自己的意见都无法达成一致，托尔等着弟弟反驳自己。
想象中的劝阻并没有来到。
“哥哥，或许我们可以换种方式。”
六个人趁着夜幕低垂万籁俱寂之时偷偷出城，废了一番嘴皮才让海姆达尔放行。
正是热血上头之时，又加上前不久才举行的加冕仪式，年轻的雷神认为荡平尤顿海姆也不在话下。
这个迥异于阿斯嘉德的不毛之地狠狠甩了他们酷寒的一巴掌。
霜巨人之主劳非与他召唤出的冰兽将他们逼入绝境，若不是奥丁神威震慑，所有人都将折损在此。
错误的裂痕终究存在，总有人需要付出代价去弥补。
即使只是表面上的。
托尔被打入下界，神力连同姆乔尔尼尔一起被没收。
所以他没能第一时间知晓事情脱缰的走向。
奥丁看着自己蓝肤红瞳的小儿子说不出话，对方泣血似的质问一声比一声尖利。
不是这样的，我养育你没有那么多不堪的动机。
他想这样告诉洛基。
晚了，一切都晚了，就算真相迟早大白于天下，也不该在这个错误的时机。
奥丁了解洛基的聪慧。
众神之父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很大一部分来源于愧疚。
老人家一时间无法排解这种郁结，他的解语花也不在附近。
伟大的父神溘然沉睡，进入无从得知期限的休眠。
母神弗丽嘉郑重其事将朗基努斯交予洛基，由他称王肩负起阿斯嘉德的责任。
新王洛基站在彩虹桥边，低头望着无垠的星云。
即便他的精神力早已是神域向导顶尖，他仍只能通过朗基努斯才能看到托尔。
雷神托尔，他不具血缘关系的哥哥，权力路上唯一的竞争对手，很快就要变成不得不除的绊脚石。
他高兴吗？
阿斯嘉德可笑的二王子，终于取得了志在必得的王冠。
他高兴吗？
他该恨这一切。
如果有可能他会毫不犹豫剔除体内那一半低贱的霜巨人血脉。
事实不就如此？
从一开始他和托尔之间就不对等，奥丁嘴上说着一视同仁公平竞争。
实则绝无可能把王位交给他这个混血儿！
加冕仪式上霜巨人的入侵是他做的手脚，目的不过是给托尔找点不痛快，讽刺的却是引出这样一个不堪的现实。
倒真是歪打正着。
鸮无精打采缩着头。
就算他再怎么想念那头黄金狮子，洛基也不会再给托尔重返阿斯嘉德的机会。
再见一面，一面就好，断绝那些不该有的念头。
洛基已经得到最想要的，不是吗？
朗基努斯也不能让海姆达尔效忠于他，洛基不会烦躁于这种无从下手的境地，他还有很多秘密通道。
托尔从未如此蔫过，失去神器神力，盔甲披风尽除，被人类关押，一头金发变得黯淡，狮子蜷在识海里一动不动。
病态的快意蒸发的很快，洛基发现自己恨歹了这些如此怠慢神灵的蝼蚁，但他没有在精神触须中流露出一点。
他甚至忍住了替托尔梳理乱七八糟五感的冲动，只是用谎言织出一张没有空隙的网。
让他的哥哥，他最爱的哥哥永无天日。
无需很久，等待雷神的只有崩溃。
环环相扣方能维持谎言，一处破损满盘皆毁。
洛基早该料到那几个一直追随托尔的愣头青会坏事。
但他派出毁灭者却有私心。
那个叫简的人类女性向导，精神力与他相比差距天堑，却安抚了濒临迷失的哥哥，尽管只是一时，却足以让他起了杀心。
不和他心就代表丧失存在意义，洛基不介意把沙子和金子一同丢弃。
就算托尔蠢到无可救药，他仍是能和神域最强向导并肩的最强哨兵。
曾经失去让他成长，神力神锤回归让他迅速解决了地球上于他而言不具挑战的麻烦。
神与神之间的死斗在彩虹桥上演。
这也是兄弟、手足相残。
也许还具备其他意义，可惜这也不足以让当事人握手言和。
托尔曾以为这世间没人能比自己还懂洛基。
但他现在不懂。
朗基努斯抽在脸上是雷神也难以承受的剧痛。
但他的心更痛。
他一直护在手心的弟弟还是丢了，那个揪着他领子冲他大吼永远也不会满足的是谁？
非常陌生。
这一切只能把他的心往更深处拖去。
抵御洛基的精神感染异常困难，事态严重托尔必须用姆乔尔尼尔镇压疯狂的向导。
言语其实比精神力还要伤人。
“哥哥！那个人类女人竟让你改变了那么多吗！”
简只是我的朋友，仇恨嫉妒已经让你蒙蔽。
“你毁了彩虹桥就再也见不到他了，这你也不在乎？！”
不在乎，如果能挽回一切我愿意付出代价。
彩虹桥崩毁程度超出托尔的预料，这可能与他在洛基干扰下勉强稳定精神力有关。
坠下的那一刻他选择先抓住洛基。
若是在从前，他这个毒舌的弟弟也许又该嘲讽他做事不过脑子，怎么看这个选择都不够理性。
托尔无所谓，骨子里他就是这样。
微弱的精神力从他们交握的手间传来，洛基也许都没能意识到他在安抚托尔。
托尔在心里笑出声。
他们早已精神结合，他直到现在才发现。
不算晚，即使就这样坠入界面乱流也没事，他已经得到了最想要的东西。
他低头望着洛基，他的弟弟已经红了眼眶，这可麻烦了，哨兵要怎么安抚向导？
托尔没法在这里放出狮子，只能紧紧抓住那只冰凉的手，将自己的热量传过去。
这种时候他还能在两人共享的识海中插科打诨。
“弟弟你看，我这么健壮还是有好处吧，虽然你不重。”
精神触须接收到恼火的情绪，好在不是愤怒。
托尔思考着姆乔尔尼尔还能勾住残缺的彩虹桥多长时间，够不够他提身聚气把两人拉上去。
众神之父于沉眠中感知到两个儿子性命攸关，千钧一发之际他出现在事故现场。
托尔长出一口气，忍不住大笑出声，但下秒一股颓然的情绪便朝他袭来。
洛基没在看他，只死死瞪着奥丁，他也在笑，暗绿的眼中却满是绝望。
精神结合非常脆弱。
托尔恍然发觉自己的灵魂被撕裂成两份，一半在半空中怔愣。
另一半呢？
直到父神将他拖回桥面，才发现嗓子已经嘶吼出血。
风穿梭于空荡荡的掌心。
神经末梢抽痛不止。
自己果然蠢到病入膏肓。
去过地球后托尔切身认识到寿命长短给心灵带来的影响。
普通人类不过百年，再动人的情节对阿斯嘉德人来说也只是一瞬。
父神说那很快就会被忘记。
但洛基陪伴了他多少岁月？
数不清，那是不可计数的，准确说托尔成长的每个痕迹中都有着洛基的身影。
他无法指望时间流逝淡化悲伤。
很长一段时间托尔都显得无精打采，他在神域众生面前展现出应有的风采，在地球朋友面前践行正义。
在母亲面前沉默。
很多次他看着止不住抹眼泪的弗丽嘉，能做到的只有默默握住女神的手，他不站在旁观者的视角，那些所谓节哀顺变的话他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弗丽嘉为调节奥丁的五感殚精竭虑，对照顾大儿子的情绪无能为力，能做到也只有尽量不让哨兵的情绪过于混乱。
托尔坐在台阶上，目光无从聚焦投往天际，房间里狮子一天比一天狂躁，主人也不去管，任凭它将桌子撞翻，踩碎锅碗瓢盆弄的一片狼籍。
雷神很乐观，他相信自己还能撑下去。
洛基没有死。
再一次来到地球，他的心境较上次而言无异于天翻地覆。
阿斯嘉德不会再有他的容身之所，况且洛基追求的从来不止这些。
他有信心自己能统治地球。
成王败寇。
洛基再次遇见托尔，对方激动狂喜到热泪盈眶，但这并不足以叩开他闭锁的心门。
虚以委蛇的温暖清晰到残忍。
天裂不可补。
他们仍没有彻底分道扬镳。
托尔觉得自己把洛基惯坏了，他愿意付出，但跟一个骗子谈感情，对方究竟有没有付出真心根本无迹可考。
然而他不同意奥丁处决洛基的决定，众神之父也拿阿斯嘉德的王没办法。
托尔很想撕烂洛基巧舌如簧的嘴，把那条颠倒黑白的银舌头拽出来剁的粉碎，可他最终也只是在心烦意乱中把弟弟丢进牢狱。
雷神忙着穿梭于各个世界平息洛基叛乱造成的残存祸害。
识海早就沸反盈天，保持表面平静越来越难，他竭力包裹自己的脆弱，潜藏在暗处想要扳倒阿斯嘉德的敌人不在少数，他们可不会像洛基一样……
一样什么？
在又熄灭一处战火后托尔不知怎么突然想起那个人，他们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可想而知就算见面也不过是无意义的嘴炮，何必呢？平添不痛快。
金发的男人摇摇头，笑容苦涩。
神族永恒象征着循环，但大多数人都找不到那个中心点。
托尔在地球上时曾经见过一群由「黑暗哨兵」组成的团体，他们的领头人强到他这个「神」也叹为观止，复联里的朋友娜塔莎还向他讲述了这个反派头头和地球最强向导之间让人扼腕叹息的故事。
这虽然与他和洛基关系发展脉络没有半点相似之处，让人伤心倒是异曲同工。
好吧思路转回来他从此意识到界与界之间的隐患，投射到阿斯嘉德便是只存在于史料中的「诸神黄昏」。
没有人能预测到它会在何时发生。
以太丢失黑暗精灵入侵让托尔捕捉到一点苗头，更加剧了心神不宁。
弗丽嘉死了。
神域敬爱的母神，没能等到永恒的节点便惨死在敌人手里。
托尔没有崩溃，他自己想当然这么认为。
以希芙为首的向导惊恐目睹雷神冲进牢狱，黄金狮子赤红了眼，没人敢去阻拦，沿途牢房里的犯人在哨兵暴走的精神力中五感失灵，就算没事也不敢有人直视托尔。
衣冠楚楚的洛基隔着灵障冷眼看着他的哥哥。
“收起你的精神幻象。”
托尔保持着最后的克制。
洛基瞳孔微微放大，少有地感到挫败。
托尔不懂他，却还是了解洛基。
其实洛基现在没一点儿心思和托尔斗法，向导濒临崩溃的样子也许比哨兵还要难看，自尊使然他不想让任何人看的，却没能瞒过托尔。
牢狱阴暗，灵障随着波动漫出金色的光点，照不亮任何一块地方。
托尔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洛基，比被他抓回阿斯嘉德时还要颓废。总是整齐梳好的黑发如今散乱披在肩头，高贵的外袍皱皱巴巴丢在一边，靠在墙边赤足而坐，手上脸上细小的伤口还在淌血。
牢房里的用具全都被损坏，就连墙面上都是划痕。
青年乖巧扭过头，极尽温柔笑着，瞳孔幽幽到空洞。
这世上最爱洛基的人再也不会回来，她无法再去安慰偏执的小儿子，手中暖意不复存在。
洛基一身本领都启蒙自母亲，相比于奥丁她才真正做到对养子亦一视同仁。
洛基会在母亲面前收起一身刺。
他总觉得自己早就不在乎这些，但那片阳光普照的自留地执拗存在着，强烈到失去即是塌陷。
一个人走下去，洛基能，他不想。
鸮第一次不安到在牢房里四处乱飞，他的主人情绪失控引发了结合热，可那个能双向吸引的人在哪里？
如果不是在这样一个混乱时期，也许有人会委婉提醒阿斯嘉德的王他已进入结合热的状态，他们看着雷神面无表情冲进牢狱，再想想里面关押着的“特殊”人士，会发生什么简直昭然若揭。
哨兵一步步踏进牢房里，狮子早已忍不住扑下鸮按在爪下急不可耐舔舐着。
托尔慢慢俯下身，将洛基完全罩在身躯下。
兄弟俩对视着沉默了很久。
最终托尔一把将洛基锁进怀里，就算现在这个言而无信的家伙将他捅个对穿也不松手。
他要密不可分守住洛基、弟弟、爱人。
再也不想失去。
红披风上洇晕开来的水渍让洛基发现自己在哭，他不止一次在托尔面前落泪，大都是为了利用对方的心软。
如今仅仅因为一个拥抱，阴谋诡计通通弃之如履。
他知道托尔爱自己。
就这样抓住好了。
洛基现在很满足。
阳光挥舞起水汽，暧昧着在归墟上架起虹桥，宫殿群里有人追逐打闹，身影渐渐拉长长大，声音很快不再稚嫩，他们躺在山坡下、草坪上，汗水浸湿头发，金发和黑发缠绵纠缠成结，两人同时回过头将对方放入眼中，喘息着肆意而笑。
狮子奔跑成一道光，鸮于空中清亮长啸。
END
微博版权模糊，乐乎和谐成迷。反正车技也差，不如清水到底。（……）
文中有一处彩蛋，“黑暗哨兵头子和地球最强向导”，暗含另一对CP（并没有人想知道）
